今年以来,中国高层官员被传失踪已经不是一两次了。继6月底,前外交部长秦刚、前火箭军司令官李玉超等人不知去向后,李尚福也销声匿迹了。加上李尚福的前任、前国防部长魏凤和等,失踪的高层人士已经超过10人。美国驻日本大使拉姆·伊曼纽尔在X(前推特)发文嘲讽称:“宛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无人生还》。”
因失踪消息频出,比起失踪本身,国际社会更加关注事件的原因和背景。李尚福和秦刚都是经习近平提拔并飞速晋升的亲信,刚刚坐上各自的位置还不到6个月。9月1日,曾担任驻香港部队发言人的军事法院院长程东方被免职,距离上任也才刚满10个月。对此,有观测认为,习近平可能像过去的斯大林一样,陷入了连亲信都无法信任的独裁者陷阱。
负责“军队现代化”的太子党出身
李尚福是太子党出身,其父曾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副司令员,在国共内战中立下大功,还参加过6·25战争。
他毕业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曾任西昌卫星发射中心主任等,一直从事太空领域的工作,他在习近平执政后开始飞速晋升。2014年,担任总装备部副部长;2016年,担任负责太空战、网络战、间谍卫星管理等的战略支援部队的首任副司令员。2017年,晋升为中央军委装备发展部部长;3月,被提拔为国防部长。同时还出任最高军事机构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委员。
从他的履历来看,可以说他是负责推进习近平的重点任务“中国军队现代化”的人物。2018年,他因为向俄罗斯采购苏-35战斗机和S-400防空导弹系统等而被美国列为制裁对象。
他和秦刚一样,并非单纯的内阁部长,更是国务委员。属于有权出席由比部长高一个级别的,副总理级的李强总理主持的国务院常务会议的高层官员。目前,中国政府对李尚福的情况三缄其口,就连外交部发言人也表示:“不清楚”。
据中华圈消息人士透露,李尚福因涉嫌在担任装备发展部部长期间贪腐而正在接受调查。李尚福提拔的6名副部长(次官级)和2名局长也遭到逮捕,正在接受调查。《华尔街日报》援引中国国内消息人士言论报道称,前外交部长秦刚因在担任驻美大使期间,出轨香港某卫星电视台主播并产子而引发问题。
但几乎没有中国专家原原本本地相信上述说辞。中国军队的腐败不是最近才有的事,怎么会因为这种单纯的原因打掉亲信。虽然未对外公开,但很可能涉及对习近平的忠诚心等政治问题,或者对外泄密等事件。美国智库詹姆斯顿基金会首席研究委员、香港中文大学教授林和立称:“除了贪腐的问题以外,也牵涉到忠诚度的问题。”
李尚福和秦刚是习近平的亲信,经其提拔后飞速晋升,3月在第三届领导班子上台后,被任命为副总理级部长。他们的落马对习近平来说也可能是重大打击。他将直面身为最高领导人却不会识人的指责。他冒着如此有损颜面的危险,毫不留情地打掉亲信的原由究竟何在?
原因之一是习近平和中国军方在进攻台湾的问题上出现了意见分歧。习近平要求积极准备进攻台湾,但军方考虑到胜算不大,且需要做出巨大牺牲,因此不愿发动战争。人民解放军海军司令部中校出身的旅美评论家姚诚在接受澳大利亚ABC电视台采访时表示:“中国军队的整体氛围不想作战。”林和立称:“他们口头上是经常向习表忠心,可是实际上对于对台用武这个重要的话题有不同的意见。”
也就是说,习近平对军方的这种消极态度感到失望,正在大举肃清自己提拔的亲信。实际上,最近被肃清的人都是来自军方、外交部门的高层。
另有人分析认为,他陷入了独裁者的陷阱。在3个月间,速战速决地肃清两名国务委员,说明曾经信任并提拔的亲信令他大失所望。
天安门事件主角之一、反体制运动家王丹表示:“习近平陷入了典型的疑心重、被害妄想、孤独的独裁者陷阱”,“看他肃清高层让人联想到二战前斯大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