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淨空未必會大亂鬥大聯盟比賽不為人知的潛規則

看到上周紐約洋基與巴爾的摩金鶯隊板凳淨空大亂鬥，畫面感覺熟悉。不論孰是孰非，這本就是比賽一部份，這讓我想起那段在洛杉磯道奇隊採訪的日子，兩隊成員齊出拉扯場景屢見不鮮，那大聯盟能容忍的衝突界線為何？除了當事人、挺身而出的隊友、教練外，端視裁判嗅到火藥味濃度而定，這一篇我們來聊聊棒球選手的拳腳相向。

無風不起浪，過去三周美聯東區戰情膠著，領先的巴爾的摩金鶯和紐約洋基隊僵持不下，偏偏又處於低潮，或許是戰績壓力促使開賽前火藥味濃，雙方互不相讓意圖以氣勢壓過對手。在全明星賽最後一個系列賽交鋒時，情緒徹底爆發。金鶯隊的菜鳥外野手耶斯塔德（Heston Kjerstad）9局下被洋基投手霍梅斯（Clay Holmes）97英里快速球招呼，這一球不偏不倚擊中頭盔，幸而耶斯塔德並未受傷，金鶯教頭海德（Brandon Hyde）爆氣對洋基休息區咆哮，捕手威爾斯（Austin Wells）試圖緩和氣氛，但洋基成員按耐不住，紛紛迅速起身蜂擁而出。

遠端的牛棚見衝突燃起，也迅速狂奔前來助陣，一番拉扯主審立刻做出反應，將挑起戰火的海德驅逐出場以平息風波。賽後，海德大聲喊冤說：「我的人剛剛被球打到耳朵，當下是很生氣！我又看到他們的休息區揮手又高聲嘲諷，所以按耐不住反擊。」其實，海德只是做一位總教練該做的事，有時為了團隊士氣，你必須得做調兵遣將以外的調度，包括跟主審對罵、回擊對手的挑釁，總教練被趕出去比賽還能進行，但場上的球員遭驅逐恐影響戰果。同樣地，一旁的球員看到教頭力挺，也會更積極進攻討公道。

一旦有隊友衝上場，所有球員幾乎都會跟著上去，雙方不一定會打起來，但至少「輸人不輸陣」。影片來源：美國職棒 YouTube官方頻道

球員在場上該做的是冷靜，而非讓情緒沖昏頭把球場當擂臺施以老拳。洋基隊看板球星賈吉（Aaron Judge）說：「（事件）只是雙方互相用言語吃豆腐，我們投手確實丟到他們的人，但他們也不乾示弱反擊，最後情緒就爆發了！」當然，時速90幾英里的球往腦袋飛很危險，一般投手不會刻意瞄準打者的頭部，多半是失控造成，霍梅斯對媒體解釋：「你永遠不會想用球打中某人的頭，衷心希望耶斯塔德平安無事，我當時試圖投一個內角伸卡球，結果球的軌跡不正常。它偏離軌道打到了打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霍梅斯應沒說謊，當天比賽近尾聲時下雨，這影響投手對球的掌握。

既然大家都是職業球員，為何仍無法控制情緒諒解彼此？原因就在兩支隊伍近來頻頻擦槍走火。本季洋基、金鶯交手的8場，金鶯有10人被觸身球招呼，而洋基亦有3人遭受同樣待遇，6月在紐約的系列賽中，賈吉、托瑞斯（Gleyber Torres）都慘遭球吻，翌日則是金鶯隊韓德森（Gunnar Henderson）成報復對象。禮尚往來是大聯盟長期以來的默契，尤其是陣中大將如賈吉被欺負，下一局登板投手就成為助拳人，而且挑的也是對手主力，即使並非故意但這就是美式棒球，在場上被佔便宜就在場上討回來。之所以知道這樣的潛規則，亦是因幾年前採訪洛杉磯道奇隊的時光。球場上三不五時的一些狀況，在媒體區內主流媒體的老記者，都會給我們新聞菜鳥一堂課。

2013年4月，是我見過最誇張的一次，道奇隊與聖地牙哥教士隊火氣迸發大動拳腳，40幾人在場上拳腳齊飛，現場我簡直看傻眼，旁邊老記者們開始查資料、火速敲動鍵盤發稿，只有我傻傻想弄清怎麼回事，起火點就是兩隊互以觸身球招呼打者。

在11年前道奇與教士的這場衝突中，多位球員衝進場後都狠狠出手，結果全部被趕出場。影片來源：美國職棒 YouTube官方頻道

一開始，教士隊的打者被砸，接著道奇隊普伊格（Yasiel Puig）被對方回敬。接著，投手葛蘭基（Zack Greinke）展開報復，往蒙特婁（Miguel Montero）的身體扔球。接著兩方人馬紛紛湧入場內，主審拉開人口頭警告。事情沒結束！輪葛蘭基打擊又遭對方投手砸向左肩，憤怒的主審立刻將投手驅逐，但無法平息道奇隊的怒火，貝里撒里歐（Ronald Belisario）、普依格齊上亂拳掃射響尾蛇隊，裁判們遂加入執法把6人全趕出場。

板凳淨空在職業比賽中常見，尤其是棒球和冰上曲棍球。主審尺度，取決於雙方未經授意擅自離開板凳者，懲處細則要看現場狀況而定。在大聯盟，衝突督辦是打者被球擊中，投手或野手出言不遜，或是跑壘時與野手的肢體接觸造成。多數情況，板凳淨空未必真的打架，僅止於拉扯或推擠，之所以所有人一擁而上均為支持隊友而非加劇衝突，這也是為何你看有的人上場但手插著腰，而不是往前踹人或攻擊對方。因此，今後你若看到類似板凳淨空，也別期待會有一場摔角大賽揭幕，很多時候是雙方叫陣的一種儀式，當然擦槍走火有可能但多數人不會想跟高額罰金加禁賽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