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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加特警民衝突案:示威者獲全勝

李魚2015年11月19日

人們還記得德國警方動用高壓水龍射向幾米開外的示威者的畫面,那是五年前斯圖加特火車站附近發生的警民衝突。周三,法庭對該案作出了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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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dergalerie 4 jahre Stuttgart 21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德國之聲中文網)這是一次對五年前備受爭議的出動警察制止示威者抗議事件的判決。那天,警方為了驅散示威者近距離動用了高壓水龍以及警棍。混亂中,有100多人受傷,其中個別人傷勢嚴重,比如已上了年紀的男子華格納(Dietrich Wagner)被打得幾乎失明,而記錄他雙眼鮮血不止的照片則家喻戶曉,成了譴責警方暴力的鐵證。因為那一天是星期四,以後人們就稱那天為"黑色星期四"。事件發生後,根本不用等五年後法庭判決,老百姓早就有了公論,不僅把當時在巴符州長期執政的基民盟選下台,而且把政治責任者告上了法庭。

對當年的示威者而言,周三的判決不僅是一場司法意義上的勝利,更是一次同權勢鬥爭中的道德勝利。法官的判決明確指出,2010年示威者在斯圖加特宮殿花園舉行的抗議活動是一次受到德國基本法特別保護的集會,因此,警察干預這樣的活動有著很高的門檻。警方雖然可以追究個別犯罪行為,但不能對整個集會活動動用水龍、警棍以及胡椒噴劑加以阻止。

等待國家的賠償

為反對國家機器不恰當使用暴力,7名抗議者將訴狀遞到了斯圖加特行政法院。現在這一勝訴大大提升了原告以及當時的受害者得到國家賠償的機會。原告律師對周三的判決非常滿意,他表示等待巴符州發出談判賠償的邀請,現在最好的方式是庭外解決賠償一事,否則,他們會利用民法訴訟,直到法庭判決賠償的數目。他期待幾乎失明的華格納(Dietrich Wagner)應得到10萬歐元的賠償費。華格納本人在判決公佈後說,"對民主而言,今天是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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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高壓水槍襲擊,眼睛嚴重受傷的華格納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2010年9月30日,為修建斯圖加特市中心火車站,周圍不遠處宮殿花園的百年老樹必須讓位,當天是計劃中搬離第一批大樹的日子。數千名示威者當天早已聞訊並趕到現場,他們的行動表面上是保護樹木,實質是反對修建新的火車站。在他們看來,耗費巨資所帶來的"現代化"沒有任何說服力。計劃中,這個火車站項目耗資數十億歐元,將現在的路面車站改成地下的貫穿式車站。

即便給國家製造了障礙,集會原則仍然有效

當地報紙《斯圖加特日報》在判決宣佈後寫道:"斯圖加特的法官們作出的判決再清晰不過了。在他們看來,那天發生的事情自始至終全盤皆錯。遺憾的是,公民為這項重要判決需要等待如此之長久。不可理解,法庭將這個案子凍結了這麼長時間。這裡牽涉到的都是原則性問題,而它們在已瞭解的案子中本應扮演中心角色。"

《日報》則提醒人們不要忘記集會自由這一不容動搖的原則:

"2010年9月30日,警方在斯圖加特宮殿花園打出了凌厲的警棍,然而,不僅不合適,而且是徹徹底底的錯。斯圖加特行政法院作出的判決明確之至,它的訊號意義遠遠超出了巴符州之外。法庭明確地提醒道,即便示威是臨時發動的,並部分地給國家行為製造了障礙,集會自由原則仍然有效。這一權利雖然有效,但看來並非每個警方的責任者都對此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