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丁的鐵腕式民主

上世紀九十年代，蘇聯的解體燃起了政治家們對民主和富強的期望，但是顯然，此後實際的發展卻並非如人們所想。同是極權體系，中歐和北歐衍生出議會民主，而東歐和南歐卻是准民主權威主義當道。尤其普丁上台後，俄羅斯的專制統治反而日久彌堅。正值G8峰會聖彼得斯堡開幕之際，那麼普丁對民主如何理解？

「90年代發生劇變的同時，也伴隨著希望。」普丁總統接受記者採訪時說，「但是國家也好，企業也罷，這一期望都不曾真正得以實現。更多情況下是法律和道德遭到挑戰。」

從害羞青年到鐵血總統

僅僅數年前，普丁的論調卻迥然兩樣。那時候，他看似一位害羞有餘、靈變不足的年輕後生，重大的責任前畏縮不前。1999年夏天葉利欽欲「饋贈」總統一職，普丁多少有些底氣不足：「我從未設定過這種目標，它就那麼走進我的生命歷程。所發生的這一切在某種意義上使我吃驚。」

但是，樹立個人形象普丁未費多少時日。為了提升人氣，他領導了車臣平暴。炮火摧毀了格羅茲尼，上萬人死亡，數十萬人流離失所。車臣的業績奠定了普丁首次競選總統的勝利，他獲得了52.9％的選票，這一結果也證明他的強硬手腕是眾望所歸。在其坐鎮俄羅斯後，葉利欽時代的混亂行將結束。俄羅斯人正在邁向老有所養，收入有保障，生活水準提高的道路。

女孩的夢想男孩的偶像

「我支持普丁。為什麼？因為他值得敬重。他的政策是對的。他的社會改革也是對的。他是個出色的傢伙！」一位阿納德爾女市民盛贊他。大部分俄羅斯人始終為自己的這位總統而自豪。2004年，普丁以71％的選票順利實現連任。

那麼普丁在俄羅斯民眾的心目中究竟形象如何？意志堅強的國家元首？心裡時刻裝著老百姓？滑雪時的矯健身姿？抑或永遠保持最佳狀態的完美體型？還不止於此，俄羅斯人對普丁的崇拜沒有止境。就連一次兒童漫畫中，小女孩都把他描繪成頭髮濃密、風流倜倘，而小男孩則把他想像作聰明絕頂、目光堅定。

他的隊伍裡特工佔58％

普丁的人氣值居高不下。俄羅斯的女孩裡甚至流行這樣一首歌，「我夢想有這樣一個人，他煙酒不沾，果敢堅強，像總統普丁一樣。」但是，車臣死難者將繼續沉默下去，執政者及其政策之下不允許任何陰影。總統大權一旦在握，就好比手持一柄權杖。凡對他造成威脅的寡頭，或驅逐處境，或囚入監牢，比如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如今，特意因普丁而組建的統一俄羅斯黨掌控著杜馬和上議院。要實現任何個人抱負必先加入該黨，就好像曾經的蘇聯共產黨。

社會學家奧爾加.克裡西塔諾弗斯卡加指出，特工的影響力正持續提高，「為了製造所謂同志的真空，普丁須盡快物色自己的親信。這樣的人不是沒有，比如那些早年同他在列寧格勒共事過的夥伴。他們遷到莫斯科，掌管著最重要的國家機構。目前普丁的隊伍裡，特工佔幾乎58％，超過了一半。」

別斯蘭人質事件以後，普丁以打擊恐怖主義為藉口建立了垂直的權威結構，取消了好幾個行政地區的長官選舉制度，克里姆林宮可直接進行任命。他的座右銘是：盡可能多地實現控制，盡可能少地實行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