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食品興旺發達？德國農戶的機會和風險

去年，德國綠色耕作的農田面積擴大了5％。瘋牛病和家禽瘟疫的流行，嚇住了消費者，致使德國綠色農戶的收入前幾年得到不斷提高。然而，這種上升趨勢早已成為過去，德國綠色農業目前的氣氛低沉，越來越多的綠色農戶面臨生存危機，只有極少數的日子過得不錯。

在波昂市郊區一戶農民自家的綠色食品小店裡熙熙攘攘，顧客盈門。小夥子、老太婆、推著童車的父母在井井有條的貨架上挑選食品。一名男顧客告訴記者說：「我們時不時地買綠色食品，就是因為我們覺得對我們的小孩子很重要，應當給孩子吃健康的食品。」

這個綠色食品農家「專賣店」是農民施密特在自家開的。他有忠實的老顧客和多年的老關係，所以他的情況還算不錯。在如今競爭激烈的綠色食品市場上，施密特找到了他的立腳點：在自家小店直接銷售他自己種植的綠色蔬菜，附帶每周上門送貨服務。這為他帶來了基本固定的收入。

德國綠色農戶缺乏國際競爭力

德國其他綠色農戶的情況卻沒有施密特這麼好。德國農產品市場和價格報告總部的裡平對此非常瞭解。他介紹說：「近年來，德國綠色農戶種植的農田面積明顯擴大，也就是他們生產的綠色農產品產量提高，但綠色農產品的價格卻越來越低，使他們的收入不但沒有得到提高，反而還在下降。」

雖然德國的綠色食品銷售量每年都在增長，據專家估計其需求量還將繼續增高，但統計數據卻表明，這一發展趨勢給德國本地的綠色農戶帶來的好處卻很有限。外國綠色農戶早已瞄準了德國市場並充分利用了這一商機。裡平表示：「德國農戶不但沒有提高反而失去了一部分德國市場份額的首要原因在於價格。國外一些國家的生產成本就是比德國低，價格也就便宜。這種價格競爭導致了德國的產品正在失去市場。」

一些綠色農戶抱怨道，歐盟統一的綠色食品標記架空了要求更嚴的德國標準，壓低了本國綠色產品的價格。出於價格的誘惑，越來越多的綠色食品零售店也開始進更便宜的外國綠色農產品。對這樣的籠統說法，綠色農戶施密特並不以為然。他說：「你得看情況具體分析。如果是哪位農民對谷類作物的價格不滿，他可能會說：法國南部的農民，他們的成本比我低得多，也可以拿到綠色食品標記。這種情況當然有。這就是地區優勢嘛。但是光把責任推到法國南部的農民身上是沒有用的。你必須自己動腦筋考慮能做哪些改進，提高自己產品的吸引力，在本地成功銷售。」

德國綠色農戶虧就虧在「太綠」

實際情況是，根據歐洲標準經營的綠色農戶可以一部分進行綠色作業，另一部分進行常規作業。此外，他們也允許使用常規飼料。而德國綠色協會的會員卻只能給他們飼養的家畜喂100％的綠色飼料，這當然大大抬高了本國綠色農產品的價格。但是對施密特來說，這一切都只是推銷宣傳是否有方的問題。他認為，又要求農民高標準，也就是高成本，又要求他們價格低，這當然是行不通的。但德國綠色農產品行業必須要做到的是讓消費者瞭解為什麼德國生產的綠色食品更好，更健康。這其實是很正常的推銷宣傳工作。

然而，統計數據卻表明，即使是多年來堅定不移的綠色食品消費者現在也越來越經常地注意特價產品。這表明，對德國本地的綠色農戶來說前途並不樂觀，除非他像波昂郊區的施密特那樣找到一個收益頗豐的角落。今年夏天，施密特才剛剛又把他的自家小店擴大了幾個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