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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2022年,瀕臨極限的德國

Oliver Pieper
2022年12月26日

新冠疫情期間,德國在許多方面已經透露出不足。如今德國更面臨嚴重醫療人力短缺、學校教師不足、基礎設施不夠現代化等種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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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utschland Chaos und Menschenmassen am Hauptbahnhof Hamburg
圖片來源: Eibner/imago images

(德國之聲中文網) 波昂,11月底,來自聯邦網路局的報告:德國電信業者西班牙電信德國公司(Telefonica Deutschland)、 德國電信(Deutsche Telekom)和沃達豐(Vodafone)雖然有義務於2022年底前在500個無法連網的地點建設新的無線電台,但迄今只完工了95個。德國近3%的地區還處於電信黑洞,既無法接受4G/LTE,也收不到5G訊號。

呂登沙伊德,12月2日:北威州高速公路A45的橋樑封閉屆滿1周年。由於橋樑損壞嚴重,汽車無法通行。但這座橋既沒有被炸毀,政府也沒有發出新承建合同。過去12個月,通勤者不得不繞道行駛,有時會堵車長達數小時之久。德國各地有4000座橋樑處於危急狀態,需要迅速修復。

12月4日,一則推特貼文:「漢堡-柏林的城際快車(ICE)超額預定,花20-30分鐘還無法發車。這些火車只能龜速前進。德鐵工作人員和沒有訂位的旅客只好下車。還有成年人躲在廁所或擠在放行李的區域。」德國火車司機工會(GDL) 主席韋塞爾斯基(Claus Weselsky)寫道:「鐵路員工和我都為我們提供給的服務感到羞恥。」

藝術家在呂登沙伊德A45高速公路的橋樑上傳作
藝術家在呂登沙伊德A45高速公路的橋樑上傳作圖片來源: Markus Klümper/dpa/picture alliance

教師、護理人員短缺

霍恩施泰因-恩斯塔爾,薩克森州,12月12日:由於學校經常停課,絕望的父母致信給教育部長。根據當地一所學校的最新課程安排:停上宗教課,八年級生物課取消,七年級不再開設音樂課和社會課,只有三個科目沒有被削減。目前德國各地學校缺少高達4萬名教師,薩克森-安哈爾特州現在是以「快速約會」(speeddating)的方式在尋找師資。與此同時,一份教育研究指出:國小學童每五人就有一人的德語和數學無法達到最低標準。

萊茵貝格,12月13日:由於公立幼兒園因教職員生病不得不關閉兩日(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一名母親瀕臨崩潰。她帶著兒子到市政廳,打算將兒子交給市長照顧。該市市長大吃一驚,中斷了會議與這名母親談話。她告訴市長,有另一名母親前一天無法接受化療,因為兒子無人看顧。德國目前急需10萬名幼兒園老師。

12月13日,一名護理人員對德國電視二台節目講述急診室的狀況:「我碰過急診室的候診時間長達40小時,這40個小時裡沒有人有空去看患者。當終於有人走進房間裡時,病患已經躺在那裡失去生命跡象,而他們本來不用死的。」德國各地的急診室缺乏5萬名護理人員。

兒童醫院人力緊繃、軍隊問題不斷、藥物短缺

柏林,12月14日,一名兒科護士的求助:「我們沒有人力了。在我在診所工作的10年裡,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大規模的醫護人員波動。還在工作崗位上的人都是咬緊牙根維持運轉。」由於人力短缺,兒童醫院中40%的重症監護床位無法使用。部分柏林的病童必須轉診到200公里外的羅斯托克。

柏林,第十裝甲師指揮官少將布特勒(Ruprecht von Butler)在軍事演練後十萬火急的投書:《明鏡》周刊12月17日報導,德國聯邦國防軍的「美洲獅」(Puma)步兵戰車在演練中遭遇重大技術問題,參與演練部隊的所有18輛美洲獅坦克都因故障無法繼續使用。

「你可以想像部隊現在是如何評價美洲獅系統的可靠性。儘管所有準備工作做得很好,但車輛的作戰準備卻像彩卷開獎。」20年前,聯邦國防軍訂購了350輛最先進的步兵戰車,每輛要價760萬歐元。如今一台坦克價值約為1700萬,但仍然無法投入作戰。美洲獅坦克不是聯邦國防軍唯一的漏洞,近期軍方的自行火炮、突擊步槍、直升機和潛艇都出現問題。

德國聯邦國防軍的「美洲獅」(Puma)步兵戰車在演練中遭遇重大技術問題
德國聯邦國防軍的「美洲獅」(Puma)步兵戰車在演練中遭遇重大技術問題圖片來源: Philipp Schulze/dpa/picture alliance

德國某地,12月17日:一名兒童出現發燒、喉嚨痛和扁桃腺紅腫的症狀,醫生診斷感染了「A型鏈球菌」。但孩童的母親問遍許多藥房青黴素都缺貨。孩子的病情不斷惡化,這名絕望的母親在網上咨詢後得到了替代抗生素處方,但藥房還是缺貨。奔波了七小時,最終是透過Whatsapp群組從一名陌生的母親那裡取得了藥物,對方剛好有一盒未開封的抗生素。聯邦藥品和醫療器械研究所(Bfarm)的供應瓶頸清單上已羅列330種藥品,其中兒童退燒藥在德國各大藥局幾乎都缺貨

寒冷的教室、生病的醫生、蹩腳的網路

貝吉施格拉德巴赫,12月18日:一間實科中學的中央暖氣故障。所有教室的溫度都降至寒冷的10度,連續數日無法上課。周三暖氣依舊故障,只有幾間用電暖器取暖的教室裡在舉行考試。德國文教部長聯席會輪值主席普裡恩(Karin Prien)  10月就警告:「不允許兒童在學校裡受凍。」

12月20日,一家德國診所的推特寫道:「今天三名醫生和四名助手生病...重症監護室裡有許多人生病。由於假期到來,明天要召開緊急會議。我已經受夠了!」德國議員協會負責人加斯(Gerald Gaß)警告:「我們的人力目前減少了9%到10%,這意味著每10名員工就有1人生病。」

12月22日:德國城市和鄉鎮協會的蘭茨貝格( Gerd Landsberg)談到,根據一項法律,2022年底在德國應該可以線上申請駕照,但市政當局還沒有跟上數字化的步伐:「我們是一個結構非常複雜,極度官僚的國家。我們存在設備和人事問題。僅僅提出想要數位化是不夠的,你必須培訓人員和系統。」在歐洲35個國家中, 德國公共機構數字化程度排名21。

德國藥房中許多藥物缺貨
德國藥房中許多藥物缺貨圖片來源: Sabine Kinkartz/DW

能源轉型過慢、德鐵準點率大幅下滑

12月22日,波昂:聯邦網路局警告,熱泵和電動車很快就會使電網過載。儘管如此,現在在德國想要安裝熱泵,平均得等待3到9個月。物流問題和技術人員短缺阻礙了能源轉型。目前建築業缺少17000名電工。

12月22日,《萊茵郵報》引述聯邦政府對聯盟黨針對德國鐵路的提問所做的答覆:「在聯邦政府看來,目前的準點率並不令人滿意。」只有50%到60%的長程火車能准時抵達目的地。2022年德國鐵路的準點率創下歷史新低。

燃氣價格暴漲 德國中產階級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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