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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香港:德國自民黨主席與西門子老總打嘴仗

2019年9月12日

在周三的德國聯邦議會辯論中,在野的自民黨主席林德納向西門子「開火」,指責集團總裁凱颯只敢抨擊德國國內的極右勢力,在中國問題上卻因忌憚商業利益而不敢捍衛自己的自由價值觀。凱颯則在推特上反唇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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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ndestag - Generaldebatte | Christian Lindner
自民黨主席林德納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AFP/J. MacDougall

(德國之聲中文網) 林德納(Christian Lindner)在9月11日的議會演講中,強調在面對中國時,捍衛西方自由價值觀不僅僅是德國政界的任務,也是德國企業界的任務。他專門提到了在中國經營大量業務的西門子集團,指責其總裁凱颯(Joe Kaeser)"在抨擊德國另類選擇黨、抨擊美國總統川普时從來就是毫無忌諱,但是在面對中國政府時,凱颯卻警告德國各界,認為不應當對北京進行過於激烈的批評"。林德納認為,良好的生意往來固然很重要,但是經濟自由與社會自由不應當被割裂。

林德納議會演講之後幾分鐘,凱颯就通過推特反唇相譏:"瞎說!我沒有警告大家不要對中國政府發表批評,而是呼籲,不要讓對立升級,呼籲大家謹慎、開展旨在尋求解決問題的對話。負責任的經濟總是在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案,而不是像林德納那樣拒絕。"

9月8日,剛剛隨梅克爾訪問中國歸來的西門子總裁凱颯在接受德國RND報業聯盟專訪表示,如果德國國內的就業崗位取決於我們如何對待棘手的話題,那麼,就不應當去強化普遍的憤懣之情,而是綜合考慮各種立場與措施。"德國必須特別權衡價值觀與利益。"

Deutschland Siemens Jahrespressekonferenz | Joe Kaeser, Vorstandsvorsitzender
西門子總裁凱颯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T. Hase

"西門子員工的薪水由全球客戶支付,而非德國納稅人"

凱颯在推特上的反擊,很快就演變成了一場他與林德納之間的嘴仗。走下講壇、回到議員席的林德納,也立刻拿起手機發推回應:"我姑且忽略您推特中最後一句的攻擊。負責任也包括:對所有人都發出明確的言辭。不僅僅是對川普,也應該對中國。在中國議題上,我們不能只顧生意。而在訪問中國前後,您的言辭卻是另外一副樣子。要是您現在能更加有所區分地看待這個議題,我對此表示歡迎。"

凱颯則再次回應:"這不是攻擊,而是事實。諷刺的是,現在付出代價的卻是社民黨 (註:與黃之鋒見面的外長馬斯為社民黨籍)。我的觀點在訪問中國前、中、後都是一樣的,您可以參考我發表的聲明,而不是參考那些大字標題、內容單薄的媒體(註:暗諷《圖片報》)。"不甘示弱的林德納則進一步回擊說,"本來是想給個台階下的,既然您不想:您在對待川普和對待中國時的雙重標準,就是機會主義。"

兩人在推特上你來我往之時,《時代周報》一名記者也插話,問林德納與凱颯是否願意就這場"關於'負責任'的有趣爭論"在報紙上進一步詳述。結果,凱颯回應這名記者:"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除此之外'我還必須領導一家每日營業額高達4億歐元、擁有38.7萬勤奮員工的企業。這些員工的薪水來自於203個國家的客戶,而不是這裡的納稅人。"

2018年,西門子集團獲得的中國客戶訂單額高達85億歐元,佔全球訂單總額的15%。而其德國本土訂單量的佔比也不過20%。

不滿梅克爾拒見黃之鋒

林德納在周三的議會演講中,還攻擊了德國總理梅克爾的中國立場。"中國是德國最重要的貿易夥伴,所以我們需要重視我們自己的競爭力以及公正的貿易規則。同時,中國也是我們的競爭對手,這不僅限於經濟方面,也涉及我們的自由主義根基。"他指出,中國對包括外企員工在內的全面監控,這也是對德國社會言論自由等基本權利的威脅。"梅克爾總理,我們不能接受這種恐嚇,所以我對您不與來德的香港民主人士黃之鋒會面表示非常遺憾。"

德國自民黨通常主要代表經濟界的利益,在2017年聯邦議會大選時,該黨競選綱領中的對中國立場為:在全球競爭中,德國作為一個整體與美國、中國競爭,所以德國需要將各州的教育標準統一起來;在捍衛全球的人權與自由事業中,德國應當加強同美國、中國、法國、西班牙、印度、巴西等國的公民社會、經濟領域之對話;同時,德國應當促進全球自由貿易、反對日益增長的貿易保護主義傾向。

黨主席林德納在今年4月的黨代會上,花了大量篇幅來描述中國的快速發展,並借此批評德國現行的經濟政策;他當時在演講中說,照這樣下去,大家都不得不學習中文這門非常艱深的語言:"中國在全球的影響力正日益擴大,並且正在成為一個試圖將自己的規則拓展到國外的全球霸權。北京正富有戰略地、目標明確地、有時也咄咄逼人地貫徹自己的利益。……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激起大家對黃種人的恐懼,也不是為了叫大家閉關自守,而是為了呼籲大家從舒適區中醒來,不要再安於做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