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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孔琳琳事件激發討論:如何看言論自由?

葉宣
2018年10月3日

央視記者孔琳琳在英國保守黨會議上「鬧場」的事件,在中國的社群網站上引起軒然大波。網路意見明顯兩極分化,很多人為孔琳琳叫好,也有不少人為她的「表演」感到汗顏和憤怒。一些網路名人也加入了討論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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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記者孔琳琳被保安強行帶出場

(德國之聲中文網)孔琳琳在英國保守黨年會期間的一場討論會上突然怒斥發言者,並與工作人員發生肢體衝突、被帶出會場的影片,讓中國網民久久不能平靜。有人在她身上看到了"中國人該有的骨氣"和膽量,並為這位女記者被"粗暴"驅逐並遭警方短暫羈押大喊不平;也有人認為這是一出醜態百出的鬧劇,而官方為強悍女記者的作秀撐腰。

在中國被封禁的社群網站推特上,孔琳琳本人的帳號近日來並沒有出現有關這次事件的任何直接表述,而只是轉推了《環球時報》主編胡錫進的一條推文:"為什麼在這場會議上中國記者不能有權提問、發表意見?為什麼來自中國大陸的觀點遭到排斥?今後有這樣的會,一定請我去參加。」 

此外,胡錫進還在微博上發文指責香港媒體造謠:"香港一些媒體和在場的香港極端反對派都宣揚央視女記者"掌摑"了義工,幸虧有影片,否則他們的造謠就成真了。僅這一點,就足見香港極端反對派和支持他們的媒體毫無底線,他們對事件的描述不可信。至於為什麼央視女記者要被從伯明翰的會議(英保守黨年會的"邊會",專門討論香港問題,香港多名極端反對派人士與會"告狀")現場往外趕,不能光聽那些人的一面之詞,我期待更多訊息。常識是,記者有權進入這樣的會場,並提出最尖銳的問題。"

中國記者多重角色

很多網友認定孔琳琳是正當表達觀點,卻"遭到百般阻撓,甚至人身侵犯",更將矛頭指向"西方的言論自由"。網名Gistinlong的網友寫道:"這才是應該有的態度,想不到的是孔琳琳這樣居然有人還說她丟中國人的臉,你不是神經病!就是內奸了!"

微博用戶"周政CHANGSHA"則指出:"孔琳琳這個事情的荒唐之處是,一個記者在國外才能享受言論自由的殊榮,而她的國人紛紛攻擊他國不自由。"

"南京龍"的部落格寫道:"無疑,這名女記者是愛國的,但愛的很膚淺,很沒品味,還帶有某種表演性質。……處置不當不但不能為國爭光,反而讓祖國蒙羞。孔琳琳深入思考過這個問題嗎? 孔琳琳考慮不到還可原諒,她所在單位央視考慮不到這一點就說不過去了。正是該記者的上峰考慮不到,才助長了孔琳琳越走越遠。"

CCTV Gebäude in Peking
北京央視總部大樓圖片來源: STR/AFP/Getty Images

"若水82"則更直接地認為孔琳琳的舉動"超出了一名記者的工作范疇。……對於走向國際媒體的記者,當更要堅守新聞職業者的操守,而不是簡單地淪為一些機構的代言人,和簡單地民族主義情緒的發洩者。"

浙江大學教授吳飛對BBC中文網表示:"從專業主義來講,記者是事實的陳述者與報導者,在很多情況下,不應該是事件的直接參與者,但中國的駐外記者,他既是記者,也是一個國家意志的宣傳者,所以傳統的專業主義的理念,並不完全適合對中國駐外記者的分析,因為這些記者有多重的角色。"

人權律師劉曉原的推文從中國的司法現實進行了對比:"如是在國內鬧,刑拘不取保,很可能判刑。"

問問維尼熊

爭議網紅、在中國大陸仍有相當多粉絲的德國人雷克(德國自干五)在推特發布影片,講了自己對此事的看法。他對一些中國人對言論自由的理解感到不可理喻:"跟一部分中國人談法治、民主、言論自由,感覺就像跟盲人聊色彩。怎麼跟你形容紅色,如果你看不見的話?"

雷克全程用中文評論說,言論自由不是說可以不顧場合、無視規則地表達和攻擊他人,如果主辦單位認為這破壞了應有的秩序,就有權把你請出去。在自由社會,有足夠多的其他場合和渠道可以發表各種不同意見。"希望她(孔琳琳)回北京後,去人民大會堂,問問維尼熊(指習近平),你這個連任是怎麼回事?"

雷克在評述了一番後,似乎最終悟出了一點什麼,他問中國網友:"這些事情真的有那麼難懂嗎?還是你們在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