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記者小組：北韓在悄悄發生變化

記者小組從北京乘北韓的「高麗航空」班機直飛平壤，這是老式的圖－154型飛機，每星期二和星期六在平壤至北京間各往返一次。飛機上女服務生的胸前都插著帶有金日成頭像的徽章。不到一個半小時，飛機就降落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國度的首都。

此時，記者小組的五名成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已站在「偉大領袖」創建國家的土地上。為了到北韓，他們多次提出申請，多次遭到回絕。只是憑著鍥而不捨的精神，才終於獲得了簽證。記者小組在平壤機場受到德國駐北韓女大使和朝德友好協會會長的歡迎。會長說一口流利的德語，在東德的昂納克時代，他曾在東柏林的洪堡大學學習過三年。

機場海關收集了全體來賓的手機，套用一句德國的成語，這樣做叫做：有信任固然好，但有控制更好。然後，全體人員乘坐一輛小客車前往十公里遠的平壤市區。天寒地凍，下午三時，外面的溫度仍然為零下13度，夜間氣溫降至零下20度。道路上有工人在刨開冰層，冰封的河面上，孩子們在滑冰。與兩年前相比，街上的人多了，汽車也好像多了。交通燈仍然像過去一樣關閉著，漂亮的女警察在交叉路口指揮交通。

記者小組被安排住在內城的高麗飯店，大廳裡有穿堂風，很冷，但房間裡是暖和的。外國人要用歐元付款，從去年冬天開始，北韓禁止使用美元，這是對美國中斷向北韓供應石油做出的反應。客人入住前，要預交80％的客房費，北韓急需外匯。

飯店中的電視在播放宣傳節目，美化革命。令人吃驚的是，也可以看到英國廣播公司和日本國家廣播電視台的電視節目。兩年前，即使在平壤的外國人也無法收看這些節目。飯店大廳內，不時響起手機的鈴聲，而兩年前人們對手機只是說說而已。北韓的陪同人員告訴我們，有手機的人都是富人。看來北韓的社會主義也在退卻。城市中的電力供應看起來比兩年前充足，晚上路燈亮著，居民樓中到處都有燈光。

德國大使說，平壤有一個很大的自由市場，許多首都居民都到那裡去買東西。外國人也可以在那裡採購。而兩年前，北韓連這種市場的存在都不願意承認。但是德國記者到那裡去採訪的願望，遭到了朝方的堅決拒絕，朝方給記者安排參觀一個水泥廠，聽那裡的人談經濟上變化：提高薪水，提高價格和獲取贏利的新思路。北韓看起來確實在發生變化。

然而，兩年前北韓進行的一項小改革現在已宣告失敗：北韓婦女又像以前一樣，不能騎自行車，據說女人騎車不穩，總是偏離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