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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外文摘:為什麼要堅持維園六四晚會?

張平(摘編)2016年5月29日

香港維園六四晚會引發爭議,它與香港"本土意識"及民主抗爭之間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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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kong Gedenken Tiananmen Massaker
圖片來源: Reuters/Tyrone Siu

(德國之聲中文網)香港《明報》發表文章「先做人,再做香港人」,作者安徒認為,由四月中胡耀邦逝世,到六月四日屠殺發生的,是一場爭取民主、改革中國政治經濟狀況的運動,是一場全球同步支援的民主運動。當屠殺發生後,它立即變成人權運動。這一場絕非只是民族主義甚或愛國主義運動。

安徒說,如果說,什麼是一種有主體性的香港共同體意識,八九六四絕對是一個關鍵的起點。這個道德共同體的成立,其道德資源是北京那班在無私無畏地抗爭的學生,他們的熱情和英勇,為疏於政治的香港人作了示範。民運的香港效應不是對共產政權的恐懼,而是道德啟蒙。

安徒認為,新世代當然沒有責任一定要去維園悼念,"但如果你關心本土政治共同體的前途,你也有責任瞭解八九民運的全面歷史,它絕不單止是血腥屠殺,不單止是共產黨不可信。這樣你才會懂得以尊重香港歷史的態度,評價運動中的功過責任,用民族主義之外的視野去整理八九和六四悼念抗爭運動廿七年的經歷"。

Hongkong Mahnwache im Victoria Park
2015年香港維園紀念六四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AFP/D. de la Rey

年輕一代質疑六四悼念

香港《輔仁媒體》發表文章《愛國華僑心態亡,香港國族意識興--"悼念六四句號論"的劃時代意義》,作者毛來由認為,不少參與民主運動的香港人,都是因為六四,才開始關心香港及中國政治,進而投身抗爭運動。"可是這種民主運動,在2014年9月28日催淚彈於金鐘發射後,走向衰落"。"六四回憶及情結,是嚇怕了香港部份抗爭者,使其不敢將行動升級"。

毛來由說,1997年後,香港不再是政治穩定、民生安樂的英國海外領土,民眾與警察在街頭激烈對抗衝突,不再如八九六四一樣是遠方新聞,而是發生在小巴地鐵可達的地方。香港人,尤其是年輕一代,重新思考中港關係,進而質疑悼念六四的必要性,不但正常,而且是成熟負責的表現。

悼念不僅因為"有用"

香港《立場新聞》發表文章「六四是一場不義的殺人暴行,不單是中國人的事」,作者周博賢認為,六四從來不單是中國人的事,而是人類的事,是一場不義殺人的暴行,就如希特勒屠殺猶太人或希斯堡球場慘案等,必需調查、追究和作歷史的判斷。

再悼念有用嗎?周博賢說,若認同"記憶"就是對抗極權的抗爭的話,那悼念當然有用。另外,也視乎什麼是"有用"。二十多年來的悼念確實令對六四的關注能一代傳一代,"我認為這些也是累積,也是成效,即使不是即時和最徹底的成效"。而且,"我們做事,不一定出於覺得有效才做;有時,認為正確便做。"

China Mahnwache in Hongkong
去年紀念活動上有參與者舉起黃傘圖片來源: Reuters/B. Yip

悼念六四與香港抗爭並行無悖

香港《端傳媒》發表評論「賦予六四本土意義之可能與必要」,作者鄭司律認為,借著堅持六四真相推動民主,其實是主動對抗北京官方的歷史觀和社會觀,與今日香港對抗干預、堅守自主的方向並行無悖。

鄭司律,八九民運的爆發,無疑是對香港主流社會一次共同政治參與的經驗。1989年整個社會空群動員聲援北京學運,將港人扣緊過渡期後對香港前途的關注──不只是推動中國大陸的民主發展,更是面對九七前途問題,爭取更好的未來。因此,香港社會一直能夠維持相當程度的民意,始終對中共政權保持警戒,親北京的政治團體在立法會直選上還未取得過一次過半數的多數信任,今日仍然堅持落實民主制度。

鄭司律說,若果香港所追求的核心價值,包括能夠達致民主政治、言論自由、公平的社會運作,以及真相不被當權者任意竄改,則撇除愛國與否,站在支持民主自由,以及反對屠殺平民的人道價值,紀念六四都有其必要。

[摘編自其它媒體,不代表德國之聲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