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09 Schweiz Umwelt

當人們走在阿爾卑斯山上阿爾冰河鋪滿白雪的地上時，並不知道冰層底下潛藏著有毒物質。瑞士聯邦理工大學的博嘉爾和瑞士聯邦材料檢查研究所的施密德，在很偶然的情況下，發現融化中的冰川會釋放出多種歐洲多年來已遭禁止的有毒物質。

瑞士科學家在山區河流的魚類中，發現了高濃度所謂的Pops，也就是環境持久性有機污染物，是屬於戴奧辛、化學軟化劑或殺蟲劑一類的危險致癌物質。為了尋求形成這些高濃度有毒物質的原因，科學家採集了冰川土質試樣，也就是所謂的"水底沉積物"。施密德解釋說："我們在研究中發現，這些有毒物質六、七十年代就已滲入冰川，是經過空氣傳播進入冰河中的，例如通過日常應用釋放到了環境及河川之中。我們從那時候起追蹤調查到今天，在深層的地底找到了濃度極高的毒素。我們簡直無法解釋，這些已被禁止了大約30年的物質是從哪兒來的。"

博嘉爾和施密德很快意識到，冰川毒素肯定已釋放出來，因為他們在其它冰川進行調查時，重複看到相同的景象：就是在新形成的冰層中也發現了高濃度的環境污染毒素。兩位科學家的猜測，最終獲得冰川專家呂提的證實："最近10年冰川融化的速度急劇加快，從而導致冰層的大量融化。如果暖化狀況不存在的話，幾十年後這些冰層就會融合成冰川的一部分。如今，凝結在冰川裡的所有物質，隨著冰層的融化而釋放出來，混合在水中流入河川。"

有毒物質最早是經由空氣進入冰川，比如顏料軟化劑中的PcB：油漆工人在粉刷外牆的時候，PcB就會揮發到空氣當中，再經由雨雪融入冰川。由於冰川具備相當於輸送帶的功能，所有附著於表面的物質都會自動下沉到谷底。而氣候的暖化則越來越快地催促著冰川的融化速度，從而導致毒素的釋放。那麼冰川是否已成了"定時炸彈"呢？冰川專家呂提的看法是：「說它是定時炸彈也許有點誇張。其實簡單地說，就是所有進入冰川的物質，遲早有一天又會釋放出來。可能的情況是：在融冰速度極快的情況下，就會非常快速地釋放出濃度極高的毒素。其收放之間的脈動能量是非常之高的。」

不過冰川釋放的有毒物質對人類暫時還不致造成危害，我們每天都會從食物中吸收極少量上面提到的環境污染物質Pops。施密德表示，阿爾卑斯山的徒步旅遊者如果因口渴而喝了幾口冰川湖水也不用擔心。他說："我的看法是，偶爾喝這麼一次問題不大。除非你常年地累積儲存，造成毒素已無法排出體外了才比較麻煩。所以我認為，人們只有在持續飲用冰川湖水的情況下才會產生問題。旅遊者大熱天喝了幾口湖水完全沒有關係。"

但是今天還沒人敢說，假如極地冰川持續融化將會造成何種狀況，哪些毒素會被釋放出來。現在蘇黎世的科學家們將接著進行詳細調查，以確切掌握所有潛藏在冰層底下的有毒物質。

作者：Pascal Lechler/楊家華

責編：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