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当警察？——联邦国防军参与内务的法律基础

德国宪法——基本法规定，警察负责国内的安全和秩序，联邦国防军负责德国的对外安全。德国波恩大学的国法专家伊森泽表示，这样的分工符合分权原则和法制国家原则。他说：“这种分工使得联邦国防军的势力不会在国内政治方面产生威胁自由的作用，不会危及一个自由国家所需要的平衡。通过这种方式，原则上可以避免联邦国防军参与德国的内部纠纷，参与来自德国国内的威胁。”

这种分工也反映在德国的职权划分上：警察局由各个联邦州负责，联邦国防军由联邦政府（即中央政府）负责。跨越这一职权界限将会涉及联邦制原则，该原则对德国联邦和联邦州的不同任务和职权作了明确规定。此外，这种分工同时也确定了经费的来源：警察局的费用由联邦州承担，军队的预算来自联邦政府。

尽管分工明确，也还是有联邦国防军参与内务的例外情况。伊森泽介绍说：“属于例外的情况相对较少。基本法规定，当出现国防情况，也就是联邦国土受到武力侵犯或者直接受到这种侵犯威胁的情况时，或者局势紧张时，可以出动军队保护民用物体，承担交通管理方面的任务。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当州警察和联邦警察力量不足时，也可以请军队帮忙，以保护民用物体，并打击有组织的或者配备军事武器的叛乱者。”

这样的帮忙比如说可以是保护核废料容器Castor的安全运输。德国每年都有几次这样的运输，沿途抗议者很多。还可能动用到军队的情况是为防止某个市区的饮用水不要遭受犯罪者的污染。几乎所有这些情况都是警察法的有效范围，联邦国防军只是协助警察完成其任务。

这一点也适用于政府部门间的技术援助，联邦国防军可以提供这种援助，联邦警察或者其它联邦州的警察同样也可以提供。发生自然灾害或者严重事故时，军队可以协助警察恢复公共安全和秩序。近几周来德国巴伐利亚州东部大雪不断，军队帮忙清除屋顶厚厚的积雪已防倒塌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今夏足球世界杯赛期间，联邦国防军也将以技术援助的名义出动，援助内容包括提供运输服务和卫生服务，在核生化武器防御方面提供支持。

在此需要澄清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哪个法有效，因为警察的权力和军人的完全不一样。警察拥有行使主权的权力，因此有权进行调查，采取强制性手段，比如说审问人、验证其身份、必要时予以拘捕等，联邦国防军的军人却没有这些权力，但若希望军人能够有效地阻止非经许可者进入某栋建筑如足球场的话，他们就需要这些权力。伊森泽认为，依照警察和联邦国防军的分工原则，应当尽量避免混合使用两种权限。他说：“这是法治国家的一个传统，也就是不能让军队成为影响内政、影响国内社会生活的一股力量。军队接受的训练是为完成其它任务的。”

伊森泽的这番话也顺便提到了另一个虽不算法律的但却很实际的问题，那就是由于任务完全不同，军队的训练和警察的训练也完全不同，比如说在足球场内场外碰到闹事者、碰到无故挑衅者时如何保持冷静，军人就不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