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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

达·芬奇特展引发的纠纷与谜团

Torsten Landsberg
2019年10月27日

为纪念文艺复兴著名艺术家达·芬奇逝世500年,法国卢浮宫正举办大型展览。原本展出大量达·芬奇真迹的计划却因遭遇来自各方的阻力而未果,甚至引发法意政治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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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TD Paris Mona Lisa nach Renovierung wieder ausgestellt
镇馆之宝《蒙娜丽莎的微笑》仍放在原来的展厅中图像来源: AFP/E. Feferberg

 (德国之声中文网)虽然目前全球公认的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真迹仅有15至20幅,但巴黎卢浮宫想集齐画作举办达·芬奇逝世500年纪念特展却困难重重。卢浮宫原本希望在今年10月24日至2020年2月24日之间举行的达·芬奇纪念特展上,展出大量达·芬奇作品,未料却遭遇来自文物修复师、其它博物馆的强烈反对,甚至掀起政治角力。

卢浮宫收藏五幅达·芬奇的画作以及一幅出自其工作室的作品,数量为全球之冠。这些作品将在此次达·芬奇特展中展出,但镇馆之宝《蒙娜丽莎的微笑》仍放在原来的展厅中。而策展方原先集齐达·芬奇画作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遭遇强烈反对

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虽然向巴黎出借达·芬奇临摹作品以及原版的素描画作,但《基督受洗》、《圣母颂报》和《三博士来朝》不在出借之列。意大利和法国文化部此前经过多次交涉曾经签署协议向法国租借达·芬奇作品。但据《镜报》报道,此协议遭到艺术学者和修复师的反对,理由是运输以及空气中的湿度可能损害画作,使作品表面出现斑点。

报道也称,意大利在2009年已将《圣母颂报》列为不得搬离博物馆的画作,更遑论运出国。此外,慕尼黑老绘画陈列馆陈列的《圣母的康乃馨》也基于保护画作的原因未曾出借。过去多次被借展至世界各地的《抱银貂的女子》在2016年归波兰所有后就被禁止长途运输,目前被收藏在波兰克拉科夫的恰尔托雷斯基博物馆。

Gemälde | 'Madonna with a Flower', (Madonna Benois), 1478.  Artist: Leonardo da Vinci
《柏诺瓦的圣母》已经抵达巴黎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AP Photo/T. Camus

民族主义的后果?

各国博物馆之间的竞争一向激烈,地区之间亦然。各地博物馆都希望能展出最伟大的珍品,借此招徕数百万的参观者。《华盛顿邮报》还发表评论称,民族主义的复兴降低了各国博物馆出借藏品的意愿。"一个没有重要画作的达·芬奇展只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种映射。"

卢浮宫共展出超过160件展品,包括11幅画作、超过70幅素描、手稿、雕塑和艺术品,全是出自身兼画家、雕塑家、工程师、建筑师和哲学家的达·芬奇及其学生之手。部分展品是向伦敦国家美术馆、大英博物馆、梵蒂冈美术馆、意大利帕尔马的国家美术馆和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租借。

《维特鲁威人》现身卢浮宫

Italien Leonardo da Vinci Der vitruvianische Mensch
达·芬奇最知名素描作品《维特鲁威人》图像来源: Fotolia/Peter Hermes Furian

值得一提的是,卢浮宫策展方在最后一分钟成功租借到绘于1490年的达·芬奇最知名素描作品《维特鲁威人》。卢浮宫此前早已与意大利商议出借画作,但意大利文物保护组织"Italia Nostra"却向法院提出诉讼禁止出借《维特鲁威人》,威尼斯一法院一度暂缓借展一事。该组织表示,如此重要的文化资产不能离开意大利境内。最终意大利法院批准将该作品外借。

此外卢浮宫也成功借到几幅画作。圣彼得堡冬宫博物馆就将鲜少借展的《柏诺瓦的圣母》租借给卢浮宫。梵蒂冈也出借了一幅达·芬奇未完成的油画《圣哲罗姆在荒野祷告》。

《救世主》的下落

售价最昂贵的达·芬奇画作《救世主》的下落一直是外界津津乐道的话题。2017年这幅画以近4.5亿美元高价拍出,据信买家是曾下令杀害记者萨科齐的沙特王子穆罕默德·本·萨勒曼(Mohammed bin Salman)。最初的消息是,《救世主》将在拍卖会结束不久后开幕的阿布扎比卢浮宫内展出。但这幅画却再也未现世。外传《救世主》可能被藏在一艘豪华游艇上或瑞士的保险箱里。

据报道称,卢浮宫策展方希望这幅画也能参加展览,但要求自行决定画作导览文字的内容。据《艺术新闻报》(The Art Newspaper)报道,卢浮宫可能在画作旁标上"被认为是达·芬奇作品"。如此一来将引发这幅油画出处的论战:究竟这幅画是达·芬奇真迹或只是其学生的作品,至今仍未有定论。

无解的《救世主》之谜

画作旁的信息板可能带来以下解读:如果收藏了达·芬奇巨作《蒙娜丽莎》的艺术界权威卢浮宫将《救世主》作为达·芬奇真迹展出,有关作者的争论应该就算拍板定案。相反的,若卢浮宫只将这幅油画归类为"出自达·芬其工作室",画作的价值将瞬间跌落谷底。试问有哪个所有者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更令人雾里看花的是,就在达·芬奇特展拉开帷幕的不久前,有消息称卢浮宫已准备好将该画列入展览,甚至接受中途才展出。

尽管策展的过程经历层层阻碍,卢浮宫的努力并不会白费:卢浮宫预计,此次的达·芬奇特展每天将迎来5000至7000名参观者。开幕前网上已售出超过18万张门票。